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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惡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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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惡果

7月23日,正午時分。

識安大廈,特殊調查六組的辦公室。

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滑動手機,面色不快:“七組的人又進醫院了,這回我們獨立與警方合作。”

“誰啊?”

“包琳琳和王宙,都是骨折。”

“調查也能調骨折,牛逼啊。”年輕人驚嘆。

年輕人一身外賣騎手打扮,背上背著個巨大的送餐箱,頭盔甚至都沒有摘——那頭盔上沒有外賣公司的LOGO,只有“能吃是福”四個血紅大字。

其中“福”字還是倒著寫的。

外賣騎手身邊站著對雙胞胎姐妹。兩人三十歲上下,理著利落的短發,身穿一模一樣的連體防護衣。

她們全身掛滿大包小包,包裹縫隙露出一點金屬的微光。

“小伍,你積點口德吧。”不知是姐姐還是妹妹開了口。

騎手小伍委屈巴巴地閉了嘴。

“警方那邊呢,行動計劃確定了?”雙胞胎裏的另一個問。

“自己看,我專門又理了一遍。”

中年男人敲敲桌子,屏幕上投出極其詳細的行動計劃。

緝毒警在周邊埋伏,一旦“劉爺”相關人員現身,立即實施抓捕。刑警隊則負責抓捕葛聽聽和分屍者。

特調六組兵分兩路,非科學崗協助刑警。兩位科學崗先行進入小區探索,視情況輔助警方。

有專業玄學人士的協助,兩個孩子翻不出多大水花。問題在於——

“上面已經確認,這次案件與沈沒會相關。”

“給兩個孩子掩蓋行蹤的是馭鬼師孔宛青,大家的老熟人。經調查,毒梟‘劉爺’才是沈沒會真正的目標。”

屏幕上出現兩張陰沈的男性面孔。一張是馭鬼師孔宛青的照片,另一張則是中年男人的畫像,下面寫著“劉爺”二字。

騎手小伍:“哎?咱不是去抓小孩的嗎?難道沈沒會想支使倆小孩殺劉爺……這是不是有點兒戲啊。”

中年男人瞟了他一眼,繼續說明。

“劉爺行事毒辣,手下網羅了不少狠角色。沈沒會要與劉爺正面沖突,只會讓我方笑看狗咬狗。”

“所以他們不知道從哪搞來兩個小瘋子,引識安和警方先出手,自己躲在後頭坐收漁利。”

“哦。”騎手摸摸頭盔,“大家都知道要給沈沒會當槍了,幹嘛還往坑裏跳啊?”

“那倆小孩咱不管了?”
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
“另外,還有一點非常重要。”中年男人中指推推眼鏡,“劉爺持有頂級詛咒靈器‘乖孩子’,我們必須搶在沈沒會之前回收它。”

這回沒等騎手發問,中年男人率先開口說明。

十幾年前,劉爺的手下反水,他的組織瀕臨崩潰,劉爺本人則被緝毒警追得抱頭鼠竄。機緣巧合下,劉爺接觸到了沈沒會。

接下來短短半年,劉爺在陽光下人間蒸發,於陰影中奇跡般東山再起。他似乎有了某種倚仗,行事比以前還要猖狂。

經過警方的深入調查,劉爺通過某種手段牢牢控制了核心成員。對此,識安找到了答案——

丙-X37,“乖孩子”。

該靈器有實體,物理形態為人頭玉豚,出土於鞏朝貴族墓葬。識安檔案裏,它被歸為“頂級詛咒靈器”之一。

“乖孩子”的詛咒簡單直接。只要碰過它一次,接下來三十日內必須再摸一次它的頭。如果做不到,被詛咒的人會慢慢發瘋,以自己最為恐懼的方式自殺。

“乖孩子”的上位受害者親手殺害一雙兒女,而後跳進了工廠的硫酸池。

照片上,“乖孩子”有拇指長短,隨便一個小袋子都能裝下。它由一塊黃綠色濁玉雕成,乍看像只匍匐的動物,頂端卻精雕了一顆人頭。

人頭眉眼彎彎,嘴巴笑著大張,內裏一片黑暗。

“哎呦我的媽,沈沒會把這倒黴玩意賣劉爺了呀。”騎手小伍直抽冷氣。

“怎麽可能,”中年男人冷笑,“沈沒會可從來不會買賣,只會出借。他們的交易一般按十年記,算算時間,劉爺該歸還那個‘乖孩子’了。”

騎手小伍回過味來:“我懂我懂,劉爺也碰過它吧?要就這樣還回去,他豈不是到死都要聽沈沒會的話?”

不然一個月摸不到“乖孩子”,劉爺自己也得死。

“‘劉爺’四十八歲的時候怕被槍斃,可能覺得再活十年就夠本了。現在嘛……”中年男人聲音裏的嘲諷味兒更重了,“這不,沈沒會上門催債了。”

“按照沈沒會的風格,他們肯定會安排人渾水摸魚,趁亂奪取詛咒靈器。”雙胞胎妹妹開口,“放心,我和姐姐會先一步回收它的。”

“平安莊園這個地方陰氣重,我們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嗎?”雙胞胎姐姐補充。

中年男人哼了聲:“暫時沒有。說來也巧,有兩個丙級組的新人住在平安莊園。”

“他們也會參與行動?”

“怎麽可能,我專門跟盧小河打過招呼,讓她的菜鳥們離戰場遠點。”

同一時間,識安-小組工作群。

【銀河系:周五了同志們,下班前記得交周報,周末好好休息。】

【水果刀:我愛周五——[慶祝]】

【終成正果:收到。】

【大河向東流:哎,聽說平安莊園晚上有行動,你倆要不要出去避避風頭?】

【終成正果:盧姐跟我們說過,特調六組會與警方進行聯合抓捕。】

【大河向東流:抓那倆小孩還好,麻煩的是劉爺,他手底下肯定找了牛逼修行者。沈沒會再來插手,這下要打成一鍋粥了。】

【大河向東流:說正經的,我們光保護一般民眾就夠吃力了,你倆千萬別去添亂。】

【終成正果:下班後我計劃去健身房,不會太早回去。】

【水果刀:幹脆我們幾個出去吃飯吧?離平安莊園遠點,我們等打完了再回家~】

【終成正果:同意。】

【大河向東流:哎這個行,要麽去吃烤肉?我家那片開了新店,味道還挺可以】

【大河向東流:[鏈接]霸王龍豪邁烤肉(北鬥路店)】

【銀河系:抱歉,我得回去跟家人吃_(:з」∠)_】

【銀河系:下次一定——!】

【水果刀:我打算下班先去吃冰品,咱們七點半在烤肉店碰面?@所有人】

【終成正果:好的[微笑]】

【水果刀:[圖片]】

【水果刀:套餐券我買好了,截圖在上頭。那邊我路不熟,可能會晚點到,到時候誰到了誰先點。】

【水果刀:小河姐,我會記得跟你分享照片的】

【銀河系:[再見][再見][再見]】

……

到了下班時間,鐘成說果然不打算回家。他和殷刃打了招呼,提起健身包,直奔健身房。

殷刃卻沒有像自己聲稱的那樣去吃冰品。

他回到鐘成說的住處,打開窗戶,望向夕陽下的繁茂樹木。夏夜晚風順著窗戶撲入房間,殷刃的發梢隨之微微搖擺。

明明是熟悉的小區景色,殷刃卻屏氣凝神,看得分外專註。

“飛行術學會了嗎?”瞧了幾分鐘,他突然問道。

殷刃身後,胡桃動作一頓:“你怎麽知道我來了?”

“馭鬼師的直覺。”殷刃隨口應道,繼續凝視窗外。

“飛行術學會了,我學東西很快的。”順著殷刃的目光,胡桃也好奇地朝窗外看去。

然而除了被夕陽映成金紅色的樹葉,她什麽都沒能發現。窗外還是她早就看膩的東西,沒有任何值得註意的地方。

說來這人今天一沒打游戲,二沒吃東西,反常到她有點發毛。

“你看什麽呢?”胡桃小心翼翼地問。

“那個孩子快要死了。”殷刃答非所問,“有些力量不是活人該碰的。”

孩子?哪來的孩子?胡桃又探頭探腦地看了半天,照舊一無所獲。

算了,可能是此人戲精上身,突然想玩一把文藝。身為邪物,胡桃對活人的關心非常有限:“我說,你要閑著沒事幹,幫我把平板打開唄。”

殷刃用餘光瞥了她一眼,像是對她的反應毫不意外。

“可以,但你今天要幫我一個忙。”殷刃的語氣很輕松。

“你該不會又惹上什麽麻煩了吧。”想到前幾天的經歷,胡桃頓時警覺起來,“你要是無辜被抓就算了,自己找事我可不——”

殷刃回過頭來,沖她笑了笑。

他的笑容很溫柔,襯上窗外漫天晚霞,那笑意裏又多了幾分暖意。

胡桃卻久違的後背一寒。

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,“我可不管”四個字,她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。

“放心,你不會有危險。準確地說,你不用做任何事。”

殷刃似乎毫無察覺,他再次轉向窗戶,笑著繼續:“今天之後,或許有人來找你問話,無論問什麽,你保持沈默就好。”

“我、我知道了,我照做就是。”胡桃嘟囔,“好好說不就完了,兇什麽兇。”

她與殷刃有合作鬼契,算是某種一榮俱榮、一損既損的關系。盡管不知道殷刃這小子什麽來頭,她本能地不想得罪他。

不過一句話說完,胡桃小姐突然發現哪裏不對勁。仔細一想,這人剛才態度不錯,好像也沒有兇她。

奇怪,她為什麽會這樣害怕呢?

胡桃思索了幾秒,決定放棄思考這個問題。死後什麽怪事都有,弄清楚也沒用,反正她又沒有別的鬼可以談心。

交待完事情後,殷刃仍舊那樣站在窗戶前面。他長發隨意披散在肩膀上,赭紅的雙目靜靜看向樓下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傍晚七點已過,天色漸漸暗了下去。殷刃瞟了眼時間,終於有了動作——他低下頭,默默打開了工作微信群。

【水果刀:兩位抱歉啊,我有點不舒服,估計要遲點才到,你們先吃吧@終成正果 @大河向東流】

【終成正果:你怎麽了?】

【水果刀:冰品吃多了,肚子超疼[苦澀]】

【大河向東流:哈哈哈哈,你小子也有今天!】

【終成正果:去醫院。你還記得怎麽掛號嗎?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?】

【水果刀:沒那麽嚴重,我好點立刻去店裏,可能遲到一兩個小時。】

【大河向東流:那我和小鐘先把肉吃光】

【水果刀:[委屈]】

“騙子。”胡桃目光從武俠劇上挪開,輕飄飄地說,“大佬說‘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’,男人明明也適用這一條嘛。”

“多謝誇獎。”殷刃收起手機,臉上沒有半點被戳穿的不快。

那股兇煞氣息在周圍徘徊不去,他的手機靈器極度亢奮,不時發出小狗一般哼哼唧唧的焦急鳴叫。

他敲打了它不少次,才讓它勉強安靜下來。雖然他還沒搞懂這玩意兒的來歷,但作為兇煞氣味探測器,它還挺好用的。

此時此刻,夕陽即將沈沒。

比起平時,小區裏多了不少道氣息。警方的人到得很早,後來的都是些修行者,修行者們勢力大概不太一樣,其中不乏渾濁而黑暗的味道。

他們的包圍中心,那兩個孩子躲在樹叢裏,看起來滑稽到可憐。

事到如今,鬼王大人並不關心這件事背後的盤根錯節——沈沒會的陰謀,劉爺的貪婪,抑或是警方與識安的謹慎。誰正誰邪,誰輸誰贏,他完全不感興趣。

鷸蚌相爭、漁翁得利的戲碼,殷刃老早就看膩了。

他知道,小區樹叢裏藏著的那兩個小孩,僅僅是被沈沒會丟進水潭、激起漣漪的棄子。

煞氣源源不斷的汙染下,他們氣息奄奄,生命隨時都可能終結。現在殷刃對識安的水平了解一二,就算識安能立刻救走這兩個孩子,八成也無力回天。

他們活不過今天。

透過樹叢間隙,穿過術法掩蓋,殷刃定定註視著兩人細瘦的身影。

幾分鐘後,他離開房間,輕輕關上防盜門。

殷刃離開之前,還不忘順手關上平板電腦。胡桃正看到關鍵處,氣得滿身血氣,在客廳裏瘋狂轉圈。

與此同時,特調六組已然入駐平安莊園的一間空別墅。

雜七雜八的設備搭好後,空蕩蕩的客廳搖身一變,成為了識安的臨時據點。

“要是七組那倆二貨沒摔斷腿,咱也不用這麽辛苦。現在搞了半天,就我一個黑印扛傷害。慘哦……”

騎手小伍背著沈甸甸的送餐箱,再一次調整耳機位置。正在此時,他背後的送餐箱突然掙動兩下,裏面傳出密集而含糊的低語聲。

小伍哈哈一笑,輕快地拍拍箱子:“別急,我這還沒超時呢。”

透過耳機,中年男人繼續在後方指揮:“行了,都別抱怨。李小真、李小理,你們兩個再確認下‘乖孩子’的物理形態。”

“它可是頂級詛咒靈器。哪怕失去回收機會,你倆也不要徒手去碰——你們好歹是乙級小組的科學崗,不用我再多說了吧?”

雙胞胎姐妹:“OK!”

“可惜詛咒探測器沒法用。以前掃描一下就能找到的,這回好麻煩啊……”再次確認完“乖孩子”的照片,姐姐李小真狠狠嘆了口氣。

“詛咒靈器越強大,越不容易被感知。”中年男人的聲音很嚴肅,“不然隔著二裏地都能讓人提起警惕,誰會去碰它們?”

“‘乖孩子’排到丙-X這個檔,我們科學崗都嚴禁碰觸,它算是危險度前幾了吧?”妹妹李小理好奇道。

“……它?它確實挺麻煩,但還排不上號。”中年男人順手打開資料,看了兩眼。“之前還有評去甲級的詛咒靈器呢。”

“哇,甲級?!什麽東西啊?”姐妹倆異口同聲。

“行了,好好幹你們的活,少聊廢話。”中年男人無奈地呵斥。

兩人同時吐了個舌頭。

遙遠的識安大廈裏,中年男人滾動鼠標,又看了眼資料。

“乖孩子”甚至排不進詛咒靈器前一百名。排名靠前的靈器大多分在乙字檔,而高居榜首的詛咒靈器前面,赫然標了個血紅加粗的“甲”字。

【甲-Z1,“惡果”短刀。】

【有實體,物理形態為一把赤紅短刀。刀身材質不明,制造者不明。

目前發現的最強詛咒類靈器,該靈器周遭煞氣逸散趨近於0,無任何近距離探知方法。

該靈器能夠在0.5秒內將接觸到自身的生物、邪物湮滅,破壞力上限待考。

只要使用者[主觀故意]使用“惡果”消除目標,無論采取何種間接手段(包括但不限於誘導碰觸、脅迫他人動手、遠程操控機械等),主謀-受害者的因果關系一旦成立,使用者會在目標湮滅後隨之消亡。

此靈器曾由識安集團封存,“11·19”轉倉事件中被沈沒會竊取,現下落不明。

註:20xx年4月1日,符行川正式申請將其更名為“極限一換一”。申請已駁回,特此提出批評。】

中年男人無語地看了會兒最後那行字,果斷關閉資料。

行動即將開始,作為特調六組的後方指揮,他得集中精力才行。

……

時間慢慢流逝,晚霞變為淺淡的藍灰,平安莊園逐漸被夜色吞噬。

4號樓601室,殷刃與鐘成說的住處,防盜門發出一陣響動。

胡桃小姐還在對著黑屏的平板生悶氣。一聽有人回來,她下意識以為是殷刃。胡桃連忙擺出最恐怖的模樣,鼓足氣勢準備罵人。可惜看清來人後,她的厲鬼尖嘯全都噎在了喉嚨口。

來人並不是殷刃,而是鐘成說。

鐘成說手裏提著健身房的提包,頭發幹幹爽爽,不像鍛煉過。他徑直穿過她的身體,直奔臥室。

就像以往一樣,鐘成說飛快擠進臥室,又把臥室門嘭地關好。

奇了怪了,剛才不是還說出去吃飯嗎?這兩人到底什麽毛病?

胡桃索然無味地飄了會兒,見今晚實在沒有看劇機會,她只好氣沖沖地飛回了隔壁。

識安-小組工作群。

【終成正果:我在健身房扭傷了腳,得花些時間好好處理,你們不用等我了。@大河向東流 @水果刀】

【大河向東流:?????大哥,我這邊喝免費茶都喝了一個小時了!】

【大河向東流:小殷你還要多久】

【大河向東流:小殷同志,你不是掉進廁所了吧@水果刀】

【終成正果:體型上來說,他應該掉不進去。】

幾分鐘過去,向來活躍的殷刃並沒有回覆。

【大河向東流:我靠,大哥們,你倆可別是同時鴿我吧?!外面排了老長的隊,我他媽占著個四人桌呢,服務員瞪我好久了!!!】

【大河向東流:[敲打][敲打][敲打]@水果刀 @終成正果】

【終成正果:對不起。】

打完這行字,鐘成說迅速退出微信,關掉備用手機——他的常用手機正放在健身房,為識安勤勤懇懇地提供GPS定位。

是時候做準備了。

鐘成說打開邊角衣櫃,拿出一件格外寬大的黑色衛衣,利落地換下T恤。

隨即他拉出衣櫃抽屜的最下層。

抽屜裏面放滿了各種口味的大桶薯片,它們的外包裝比一般薯片桶長上一截,正摞得整整齊齊。鐘成說取出邊角的一筒“麻辣小龍蝦”味,熟稔地打開蓋子。

只見薯片桶輕輕一歪,設置好的滑槽內,一把短刀無聲滑出。

短刀樣式古樸簡單,刀柄明顯被修過,換成了貌不驚人的暗色木制柄。那赤紅的刀刃反射幽光,透出一股深寒而妖異的美感,仿佛鮮血湍流中的小小漩渦。

它具有著近乎邪異的吸引力,人的視線一旦落上去,就很難再移開。

然而鐘成說只是看薯片似的看了它兩眼。他並沒有被它吸引分毫,只是現在一瞧,它讓他想起了某位奇特的同居人。

鐘成說蹲下身子,撩開寬松的褲腿。他徒手握起血紅短刀,將它塞入綁腿刀鞘。

最後他摘下眼鏡,戴上口罩,將衛衣兜帽慢慢拉上。

“時間節點,已確認。監控處理,已確認。事後說辭,已確認。”

鐘成說嘴唇嚅動,無聲地念叨。

“……就是殷刃那邊有點麻煩,得早點結束才行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特調六組的後方指揮:讓她的菜鳥們離戰場遠點。

殷刃&鐘成說:好的,我們來了。

最後受傷的只有梁杉同志,慘,梁杉,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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